我所知道的关麟征将军
我作为关将军的下属,长达14年之久,由于卑职小,看关将军犹如仰视巍峨的高山,虽能见其外貌,但对其中的林泉幽胜,并不尽悉。关将军参与军国大计活动,我不清楚,只能就我耳闻目睹的部分情况,叙述我个人的感触和认识。根据唯物辩证的观点,一切事物都是发展变化的,应用在对人的观察上,也必须研究他在整个历史过程中,处于甚么地位。我觉得关将军的一生,随着客观历史条件的变化,他的思想认识也是不断前进的,因此就不应把他某个时期的一言一行,用作总结他一生的定评。例如有人加给他以“反共将领”的头衔,我觉得是不公正的,他一生实际是为国家为人民,不断奋斗的一生,这可以用他自己的历史事实加以验证。
我是1936年2月到国民党陆军第二十五师的,那时关是师长,杜聿明是副师长,梁恺、张耀明分任旅长。他们都是黄埔军校第一期的毕业生。至于中下级干部,据闻也都是军校各期毕业的,单从这一点就可明白这是不折不扣的嫡系正牌的中央军,无论从军容、军纪、装备、员额各方面窥察,都使你感到这和一般杂牌队伍是不同的。在和旧同事们的闻谈中,得知师长在1933年,曾在长城古北口抗日,身负数伤,并闻在《何梅协议》前,日方提出必须关、黄(第二师师长黄杰)两师调离华北,作为谈判的先决条件,结果部队奉命南调时,关和有些部下因国家蒙受屈辱,爱国志向不能伸张,在战场上没有失掉的东西,却在谈判桌上失掉了,而痛哭流涕。我听了之后,深感这个部队非同一般,不仅主将忠勇爱国,而部队在主将的精神感召下,亦能同仇敌气,深感个人能在这个部队工作与有荣焉。
就在1936年的春天,陕北红军东渡黄河,进入山西,阎锡山电蒋告急,蒋介石调派大批所谓中央军进入山西,关的第二十五师也是其中的一部份。他的部队是扼守同蒲路上的洪洞、越城、霍县、灵石一带。大批国民党军队的追击堵截下,红军不得东进,不久就退回陕北。第二十五师也因“两广事变”调出山西。
1936年秋红军贺龙、徐向前两部经过两万五千里长征,到达陕甘地带,蒋介石又调派大军进剿,关将军奉令后,集合全师下命令,他以磅礴的气慨,斩钉截铁般的语言,要求部下严守纪律,奋勇作战,一定要完成任务。那态势给人们的感觉,好像红军是不堪一击的。这时候关将军还不过三十岁左右,少年得志,未免勇于自信,蔑视一切,况又身受蒋介石的培育拔擢,深得信任,知遇的恩德,更使他无条件对蒋介石效忠,以蒋的意志为意志。蒋在那时被尊奉为全国唯一领袖,曾打倒军阀,统一全国,俨然是“民族英雄”。他也把蒋看成是民族复兴的希望,故对蒋提出的“攘外必先安内”也尊奉不疑,以为剿共就是为抗日创造条件,在这种思想古配下,他既受命剿共,主观上是恨不能把红军一口吃掉,当然是全力以赴,不留余地。这时他是认真对付共产党,毫不动摇的。
军行至宝鸡以后,立即侦杳红军情况,探得哪里有红军,就往里进军,一路经过凤县、两当、徽县、天水、秦安等地,翻山越岭,每日行军近百里,劲鼓得十足。可是闻风赶去时,总是扑空,却看不到红军的影子。过了秦安,在通渭、会宁境内,不但见不到红军,连老百姓也见不到了,每到一处,都是只有村庄没有人,可是屋里的东西是完好的,门不落锁,房屋也不像久无人住的样子。
关将军是注意军民关系的,他想到老百姓所以躲避国军,不会没有原因。当时国共两军像捉迷藏一样,此去彼来,经过的部队又多,难保没有骚扰,而且在当时行军无定,粮草是就地采购的,便怀疑问题是出在这里。于是下令全师,每天取用老百姓的物品,若没有物主,也要按值估价,照价封金(封包当时通用的货币),放在所用物品中,留给物主,在封皮上要写明番号、部别。并责令政工人员于各部每日由宿营地开拨后,进行检查,形成制度,查得不按规定封金的,即予严惩,这在西北曾留下很好声誉。
在陕甘进剿期间,时间不短,际上只打过一次仗。那是在一天的傍晚时分,军行至孙家河滩,中了红军的埋伏,双方混战了一个多小时,天黑了,红军自己撤走了,我们就在河滩上露营。此后再没遇军,只见红军留下的文告和标语。文告的署名是刘伯承、聂荣臻、邓小平,标语的内容主要是宣传抗日,其中有“欢迎国军二十五师和我们一同抗日”,“二十五师要发扬当年长城抗日精神”……可是在当时一般人,连关将军自己,并不理解这是共产党在政治上对他的真诚号召,反以为红军自己,并不理解这是好的手段进行拉拢,当作笑谈。更不懂共产党经过反盲动主义、反左倾冒险主义,总结出了经验教训,是照他们认定的正确道路走,共非畏怯。
关将军就这样率部在陕甘转了两三个月,总是行军,找不到仗打,经过固原、海原直到黄河边上的靖远,剿共算告一段落,另执行一项新任务�C到定远营,去驱逐日水特务机关。于是由靖远到中宁,渡过黄河,从中卫沿黄河以西,贺兰山以东的狭长地区北进。这里盛产水稻,也算是鱼米之乡,有塞北江南之称。定远营在贺兰山西面的阿拉善旗,原以为要翻越贺兰山,奇怪的是并没有翻山,就到了山西,原来是顺着贺兰山缺口处大道过去的,令人想到岳满江红记,“驾长车踏码贺兰山阙”之句,但岳武穆只是抒发他要扫荡金虏的愿望,并未得身临此地,我们今天却随关将军实实在在地从贺兰山阙踏过,去驱逐日寇,不禁有一种自豪感,关将军的感触当然更加深切些。部队达定远营时,日本持务机关早已闻讯,把电台和重要物品搬上飞机逃跑了。我军把他们的一切设施和飞机场予以破坏,把所遗物资加以检查和没收。在留驻期间,关将军向阿拉善王和宁夏主席马鸿逵做一些联谊和团结工作,关系甚为融洽。
12月12日发生了西安事变。我师奉命东调,由叶升堡踏冰过黄河,经灵武到泾川,得悉和谈经过,事变已结束,国共合作抗日,遂留驻泾川,后移咸阳,直至抗战。
从1937年7月7月卢构桥事变爆发,抗战开始至1939年湘北大捷,这两年多时间里,关将军转战在河北、河南、鲁南、苏北、江西、湖南等地,屡着战功,他知兵善战,有卓越的统驭和指挥才能,被誉为抗日名将之一,人所尽知,兹不赘述。
湘北大捷后,日寇有假道越南进兵的企图,直接威胁后方的广西、云南,影响抗日全局。关将军在这种情势下,奉命率第九集团军的五十二军、五十四军,赶赴云南,担任滇越铁路以东云南国境备任务。他知道责任重大,积极备战,一面令所属构筑国防工事,一面加紧部队作战训练,准备等敌人来时打一场漂亮的歼灭战。可是日寇并没有从这里武装进攻,只是作了一些鬼鬼崇崇的间活动。我知道有这样一件事:边防部队查获一个偷越国境的姓钱的青年人,送到部,经审讯,他供出是替一个名叫韦炎培的人送信给关总司令,说韦炎培是中国人,现在替日本人当特务,但他愿意利用机会报效祖国,把敌情供给我方,才派他前来代为输诚云云。及将供词呈核,总司令指示:“要姓钱的写信给韦炎培,看韦是否前来以验真伪。”结果韦来了,表示他对祖国无限的忠诚,并不是甘心当汉奸。关将军听了他的表示,委他为谍报队少校副队长,由他掩护我方报人员,进入越南活动。在那里他不时把谍报员们转移地点,以谋安全,谍报队长孙俊伯更带领一连人夜袭猛康,捕捉逃兵(因当时在坏人勾引下,曾有极少的逃兵在猛康活动),不料未获成功反负伤被俘,一连人损伤过半。数月后韦又出现在猛康,见孙俊伯为阶下囚,深表遗憾。说他数月来,系在第一集团军防区活动,不知孙在此蒙难,现在当然要营救,但为掩蔽敌人耳目,要孙先装病,继装死,把他放在棺材里名为抬出掩埋,及抬到国境遂开棺放回。对此孙自然感恩戴德,幸未客死异国。及将经过报告总座,并述在越南所见,说亲眼见到韦在越南很吃很开,连法国的三花官(约相当于我国的上校级)对他也显得卑躬折节。不料关将军听了不由分说,竟命将孙队长关押,实令人不解。原来关将军痛恨孙俊伯愚蠢无能被敌玩弄利用,身受其害,仍不自觉,反以敌为友为之宣传。孙知被押原因后,又表示能将韦补来,求我代向总座请命。我我也觉得事属可能,就和总座的秘书李昌琪去见他,说明孙俊伯想去立功赎罪,特为转达。总座听了说:“你不要管他,他想跑,他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。”我说:“这个汉奸确实有些段和胆量,但他并未逃过总座的眼睛,若留着他终归是个祸害,不如把他除掉,可去一隐患。即而捕不到,也不过花点路费、工夫,绝不会像孙队长那样受到损兵被俘的遭遇。再从汉奸这次放回孙队长的经过看,并非有爱于孙队长,显然是摆设圈套,有更大的企图,他现在还不知道他的阴谋打算被识破,正可将计就,诱他上网。”总司令听了说:“要去就是你去。”我说:“总司令要我去,我能不去吗?”他说:“当着李秘书,军中无戏言,你要甚么东西,要哪处的人只管说。”我说:“甚么都不要,只要特务营派一班人跟去就行。”次日老早特务营就派了一班人去我那里,原来是个排长临时派任的班长,说是奉总座谕,连这个班都是经过挑选新编成的。从这件小事可见关将军英明过人,孙俊伯亲与其事,被利用,受残害,而不觉察,总座综所前后经过情况,即能洞烛其奸,而为所惑。要特务营派一班人的小事,也亲加指示,可见他处理问题的审慎态度。
我化装一个副官,让孙队长充作谢韦专使,领着一班人向中越边境进发,到了边境守卫连部,得番那里又来一个姓李的越南人住在附近老乡家,自称他是参与营救孙队长,被敌人察觉,将要逮捕他,他得悉情况,自己用手枪将帽子打一个洞,杀一只鸭子将血洒在帽子上,丢在地下以迷惑敌人,乘空偷跑国来避难,不能回去云云。我听了,暗示孙队长,要连长立刻派人将他请来,倍加厚待,并由孙队长转达关将军对韦的爱国热情极力称赞,对救出队长更为感激,并微露有借重之意。李也深信不,然后由孙李分别给韦炎培写信(李用越南文字,我们不识),促其前来,虽然经过很多周折,终归把韦炎培诱来就捕了。他供出他和日本驻越南领事馆和日本军方都有关系,他是云南猪棚寨人,云南大学学生,《云南革命论》,主张挑拨云南地方势力脱离国民党中央政府,另成音傀儡攻权,依附日本,效满洲国故事。这才是他活动的真正目的,并不在于收集我军情报。在关将军的指挥下,终于将这批汉奸诱捕镇压,消灭隐患于无形。
关将军不但勇于作战,更严以治军,他的正规部队军纪是良好的,但那时成音的后勤单位,运输部队,没有受过严格训练,又是流动执勤,不在一处工作,监督不到,犯罪机会就比较多。他常以“施无政之令,行无法之赏”教育部下,明示他的赏罚并不是尽按常规施行,有时小错亦或受重惩,只有认真守法,才免于受罚,以期无人犯罪。但事与原违,有一个姓万的运输队长,为拿老百姓的一条毛毡子,被处以极刑。又有一天总座从电话中要我到分监部去监斩,我问斩哪个?他说:“你去就晓得了。”到了分监部,分监葛林蔚笑问:“你是来讲情的吧?”我说:“讲啥情,总座要我来监斩,到底是啥事?斩哪个?”他说了经过,原来有一个运输队长,以曾给总司令当随随从副官,近因在队长任内克扣运扶工资,贪污肥己,被撤职交监护连看管,监护连长觉得他是跟过总座的人,未免循情,看管不严,现在要将该犯送军法处惩办,却找不到犯人了。总座闻听大怒,说该监护连长违背命令,循情失职,定斩不赦。尊令执行后他又令给死者家属寄去恤金两千元。为了严肃军纪,杀一儆百,也可见他无可奈何的心境。
随着时间的流逝,关将军对共产党的态度,亦有所变化。在1936年时,他是以蒋介石的意志志剿共不遗余力,及在云南文山时,对执行蒋的指示就表现有些差距了。1941年,国民党恢复军队党务工作,各部队普遍举行集团入党,成立特别党部,部队主官就是同级党部的特派员。关将军就任第九集团军特别党部特派员后,奉国民党中央电令:“兹授权第九集团军特别党部,代表中央,指挥所有入滇、入缅军队党务”。“防止异党活动”是军队党部的四项中心工作之一。但在关将军代表中央指挥滇缅军队党务期间,对反共工作,除了承上启下照转一些官样文章外,并未作过甚么特殊的指示和要求。当时总部方面也奉有处理异党分子办法,其中规定有“对真正的共产分子,不便公开处决(因为表面上国共还在合作)可秘密处决”。这时驻防在麻栗坡的第一九八师(隶属黄维的第五十四军,师长郑挺锋)发现麻栗坡中学教员宣传共产主义,即予?捕送总部。计有黄禹臣(河北人,云南大学学生),刘清林(女,安徽人,西南联合大学学生),程先培(云南西畴人,昆明昆华师范学生)。他们在证据面前都承认了,关将军不但没有将他们秘密处决,连一个判刑的也没有,只要他们写了一份悔过书,都释放了。关将军驻文山四五年中,就只发现过这一件共产党案件,他并未照上级的规定办理。
常听见人们闲谈说关将军在人事关系上“对杂牌谦让,对正牌顶撞。”因为人们都知道他和他的顶头上司陈诚关系很坏,或不尽悉坏的原因。有一次在开远校阅熊绶春的103师,在吃饭时,我听见他亲口让:在昆明某次军事会议上大陈诚,骂陈以军阀的行径把国家的军队把持着,和个人的历史联系在一起,借以自重,不准改造,骂他是新军阀。说毕气的说:“恐怕他老子都没有他这样狠过。”足见顶撞的程度。但在宁夏时曾和马鸿逵结拜兄弟;在云南几年,对龙云主任非常尊敬;对卢汉总司令也很客气。我知有一件客气得不太恰当的,就在国民党中央授权他指挥滇缅军队党务工作时,对其他军师特别党部直接以“等因奉此,特电遵照”完事;对第一集团军特别党部,却于录原电之后,客气一番,说卢的资深望重,个人能疏浅,请卢出任领导。试想上级命令,也能私相转让吗。卢自然也客气一番,不会接受。
他对杂牌谦让,并非怀有野心,为个人拉拢势力,只是为顾全大局,泯灭派系的界限,不使地方有低人一等的感觉。产生被歧视的心理,想借以加强国家的统一团结。顶撞也不是无原则的骄横跋扈,只是为使国民党军成为名副其实的国家军队,摆脱个人关系。
1945年抗战胜利,日本投降,关将军被发表为东北九省保安可说,现在八年抗战八路军和我们共同打败日军,人民都希望过安定生活,再去发动内战,怎样向人民交代呢?他主观不愿去东北,适逢龙云不甘心杜聿明留在云南,推荐关将军,他遂得和杜聿明对调,改任云南备总司令。可是这时的昆明却是非常混乱的,龙云的地方残余武装,军统的大批特务,加上抗战胜利后,裁撤了一些部队,政府把编余军官在昆明成立了第十六军官总队,这个总队辖五个大队,队员约两千人,无法无天,无事生事,闲逛街头,治安很坏。“一二.一”惨案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发生的。有些不明真相的人,说关是镇压学生运动的刽子手,还说关曾公开宣称“学生有在校开会的自己,我也有在校外开枪的自由”,这句话显然与事实不符合。第一、惨案是11月30日夜在云南大学校内发生的,学生开会时被暴徒袭击,并非在校外遇害,说“在校外有开枪自由”,口气不合事实。第二、我虽不知暴徒的来历和行凶经过情况,但“一二.一”那天昆明学生举着头天晚上被害学生的血衣,在街上游行,我是亲眼看见的,游行队伍并没有遭到阻止和镇压。关这时掌握着全省的军警武装力量,他若真说过他在校外有开枪的自由,何以没有在这时自由开枪?第三、这和关将军一向的作风,及当时的职责要求不符合。因此我相信关将军不会说这样的话。当然他是云南警备总司令,在他身边发生惨案他有责任,但事实应当弄清,不应当以想当然,不查事实,妄加罪名,何况抗战胜利以后,关将军本人也是不愿参加内战的,那会去残害反内战的学生呢?
1946年秋,他调往成都陆军军官学校,初任教育长,继任校长,从摆脱了带兵的职务。1948年6月我去南京,住在军校驻京办事处,在和周处长景康闲谈中,他告诉我,前不久陈诚曾向蒋介石推荐关将军代替汤恩伯出任第一兵团总司令,蒋征询他的意见时,幸他借故婉辞了。周表示他辞的好,并说这明明“是陈诚想借刀杀人,若不辞掉,不死在共产党手里,也要准备坐陆军监狱,我只好天天给他送饭了(听说周处长是关将军童年的老师)。”这事外面很少人知,但从这里又一次看出,关是不愿参加内战的。
1949年秋,国民党政府发表他为国民党陆军总司令,关将军根本就没去就任新职,而退居香港了。对此各人的看法不一样,有的人说:他看战己近尾声,腐败的蒋政权将归瓦解,以后,“事业”、“官途”都没有甚么前途,所以不愿再干。也有人责他“不支撑危局,官做够了,撒手享福去了。”其实这些说法都未免有点片面性,不了解关将军的苦衷,他不是认事不清的人,从民心向背看,他知道老百姓久经战乱,都希望过和平安定生活。共产党顺应民心,为人民所拥护是必然胜利,也知道国民党腐败乖谬,自绝于人民,必然失败。但蒋介石毕竟和他有师生之谊,又是他的老长官,他冲不破传统的封建道德的束缚,不能从政治上和蒋划清界限,归向人民。但也不能去支持蒋政权与人民。过去在东征、北伐、抗日战争中屡立战功,虽是蒋政权的有力支持者,而那时的敌人是军阀和帝国主义。现所以不能再替蒋介石卖命,并非全为蒋王朝即将崩溃,而是因为今天蒋介石的枪口是在指向人民。他的处境在他觉得是左右为茌的,他不愿作洪承畴,怕在历史上背上不忠的恶名,更不能作史可法,尽忠到底,因为他不能去屠杀人民。所以只有另寻出路,弃官不就,去海外当他的老百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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